也在1981年毛一波的夫人高一萍从美国回来,多年不见,大家很高兴。她遍访了成都亲友,自贡市一波的家乡亲友,上海的巴金。她和天矞更是相得,叙不完的旧。她也到了北京和许多知名作家见面。她回美时,她送我50元外汇卷补助我买助听器。1982年老友卫惠林又回了国,他是接受中央民委的邀请来讲学的。回美之前特到成都来看望我。那时我住在锦江中学天矞处,我们彼此分外亲切,他也请我到锦江宾馆还同他在客厅里照了像。他太辛苦了,虽说民委派了一位同志作陪。他到广州讲学时,突发脑溢血,抢救后住院。她的女儿缙云从美坐飞机来看护,并接他回纽约治疗。到现在听说他全身瘫痪了,缙云也得了癌症,得不到通信地址,无法得知最近情况。
1982年上期我接受中国世界古代史研究会和高教部交给川大历史系的任务,由我教一班“古希腊语”进修生,一学期结业。来学的有内蒙古大学的甄修钰,山东大学的郑群,河南师大的王广兴,武汉大学的罗通秀。他们都是世界古代史的助教。教本采用罗念生同志推荐的英国大学课本,每星期三次,每次4-6节,在他们的寝室里上,由郑群同学每次接送,够他辛苦。他年青,好学,乐于助人,他自己学得好,还帮助别的同学。他们全都学得不错,除学语言外,还就我当年为历史系本科生开的选修课编写的古希腊哲学—-文学讲稿自学。他们和我告别,都彼此依依不舍。现在和我不时还有书信来往。
写到这里我须要插写我在七九年替刘箐华同志上一段时间的世界中古史一事,因为后果是完全出人意料严重,影响我晚年的生活。那是刘箐华患了不轻的眼疾,而课程又上到了大约三分之一。系副主任来请我代上,我答应了,课上到刘的病好了为止。学生很多,坐满了一个大教室,他们对我观感很好,我也很爱这些充满了朝气的青年男女。以后,我们清早在操场上跑步时,都打着照呼。其中有一个女生江熔,郫县人,有一天,在图书馆门前遇着我,她向我问了几个文艺复兴方面的问题。她说,她对文艺复兴很感兴趣,尤其对但丁,但找不到参考书看。我说,我可以借给你,你到我家来拿。我顺便请她替我打听张良卿的女儿张平芳的消息,我曾多方打听,只知道她结婚后住在郫县。这样一来往,久了就更相熟了。她的父母、妹妹常来川大看望她,也曾分别来看望我,感谢我。
她父亲是郫县的一个工厂的职员, 母亲是党员,计划生育指导员,一个妹妹叫和平鸽的在郫县郊区一所中学教数学,另一个妹妹当时正在四川师范学院学数学。我和他们都见了好几次面。她父亲也不只一次请我放署假到他家里作客。我自四五年住睡眠疗出院后同刘声烈到过灌县青城而后,从没有离开过成都,连到武侯祠、青羊宫、杜甫草堂都难得去,我自然乐意去看看银灌金郫的郊区风景。果然去了,受到他全家的殷勤接待。一住来回三天。清早便到离她家不过几百步的田间去做八段锦,傍晚同二妹和平鸽、三妹去河边散步。我去,尚琼并不反对,而且还托过江代打过煤油(那时要郊县才买得到),托她买蜂蜜,由于她说她英语差,我请托过外语系的袁家驹老师替她补习。这是我自来的习惯,谁来请我帮忙,问这问那,借(指书)这借那,只要我能够,都尽力,我不能便转托朋友。江熔之喜欢研究文艺复兴,主要是得到刘箐华老师的指导与鼓午。特别是对但丁的研究,很是难得;又是她在指导写论文,以后,又指导写毕业论文《西班牙的异教裁判》。图书馆缺少这两方面的参考书,便要她找我。
这里插上几句,我的书都是国外朋友送的,尤其是在美国的卫惠林、毛一波和年青的马士侔。马在解放前便和我交往,虽至今未识面,他很博学,懂多种语言,专研古希腊文化,著作不少。因此,我的书多,例如但丁的著作,他的传记,西班牙的文学,Lea 的有关异端裁判著作,我都有。我还有几部Will Durant 著的世界文明史。所以江熔来,有求必应;一波还送了我一套台湾幼狮出版社译的Will Durant 的文明史分册出版,我把中世纪史全给她了.我也乐意帮助她,替她翻译出她不懂的意西语。她毕业后报考由我指导的,以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为方向的硕士研究生,同班还有张箭。但她英语考试失败了,我很为她惋惜,曾为她要求教务处让她再考专业英语。教务处因为考英语失败的各系都有,不同意。后来分配到省档案馆。他工作极积,学习勤奋,甚得馆领导重视,逐步提升到主编。她已结婚几年,丈夫是雅安卫生院附属医院的主治医生。我以前到郫县她家两次,1982年她分到省档案馆,她父亲又邀我同他们父女再去一次,去前还同她照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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