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城记 — 纽约:住进曼哈顿(1)开始美国生活

8年前,由香港移居到纽约,在曼哈顿中城西区的花街,租了间STUDIO ,不要联想到巴黎的“花街”—这条街没有一个街头女郎。不过,美女也不少—–都是一大早,来这条街上不同的花商,批发来自各地的万紫千红的各式各样的鲜花,然后分去各大小花店、酒店。

 选这条街住,方便太座上学,当然。主要是房租便宜。房东不久前来自台湾,是一对非常和善的老夫妇,那位太太,还将600美元的租金,主动减了50元,说是优待第一家中国房客。

 那是栋近百年的旧楼,五层高,没有电梯,我们的房间在二楼,唯一的后窗对着大天井,顺着窗看对面的那堵砖墙,我老想起欧。亨利《最后一片叶子》的情景,不过,墙上没有攀藤,也很少雨夜。

朋友送的小画桌就放在窗口,常常看向灰色的四四方方安安静静的天井,没见过一个人影,偶尔,有只灰色的猫,悄悄经过。。。

 刚来的时候,除了煤气炉和卫生间小浴缸,没有一件家具,空空荡荡,太座说,也许因为这个原因,房东太太才减去租金的吧?

 还没有添置家具的计划,先打扫干净再说吧?

大约20平方米的房间,地板会发出响声,敲敲墙壁,好像有回音,卫生间还算整洁,暖炉足够热量,热水供应非常快捷—寒冬即将到来,据说,纽约的冬天大雪纷飞。。。忙了一整天,午餐是面包加咖啡,晚上,我俩在邻近的华人快餐店狠狠地享受了一餐美食,算是庆祝“乔迁之喜”。

 完饭后回家的路上,行人稀少,和清早花市开市时的人来人往和花粉的纷飞飘香,极大反差。我突然看到路边有一大堆约2英寸X4英寸的油松木,靠在墙上,躺在地上,大约有30来根吧?每根约长8英尺、4英尺不等。刚才经过的时候都没看见呀?那是一家玻璃店装运大玻璃的包装材料。虽然木纹粗,可是,为了搬运工人和玻璃的安全—这木料还算光滑,基本都没有木刺。要是在建筑材料店购买,大约要5—10美元一根吧?

 赶在半夜垃圾车来收集之前,我连忙将最长的木材扛两条在肩上,一手再挽上一条短的,太座就扛短小的(我叫她千万留意木材上的钉子!),就这样,来来回回搬运了几次,长长短短,粗粗细细,全都搬到我们新的“家”。

 当晚,下午新买的双人席梦思床垫,铺在刚清洁过的地板上。。。

 次日一早,去五金店买来锤子、钳子、钉子、螺丝、电钻、电锯、木沙纸十张。

 拔去了所有的旧钉子和旧螺丝,查遍了所有的因为碰撞和钉子口的木刺,再用砂纸打磨平滑。

用这批木材,我做了非常结实的带靠背的双人床架、一张双人凳子,一张四人饭桌,还有一张小板凳———开始了我们的美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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